AnYL

【优散】我听你说

☆忙，赶工出来的
☆感谢打字员苏洛
 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？
  今天的太阳真大。散人喝了一口豆浆，半眯着眼，迎着太阳走进校门。
  “操！”优瓦夏一巴掌把哔哔作响的闹钟拍到地上，随着砰的一声，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任的闹钟终于寿终正寝了。被子被一把掀到一边，优瓦夏把身上的校服扯平整，翻身下床把闹钟的尸体捡起来。“一点都不耐操。”优瓦夏随手把闹钟的尸体丢进垃圾桶，扯起书包，不急不慢地荡出门去。
  “一，两，二……三。”散人对着座位表数着自己的位置，把书包高举过头，做出一个投篮的姿势——伴随着完美的抛物线，以及散人的一声大吼，书包以完美的姿态砸中了陆之遥刚好抬起的头。
  然而散人嚎叫的同时，正在上楼梯的优瓦夏踉跄了一步，低声骂了一句妈的智障。
  “哎哎哎同学你没事吧！”闯完祸的散人飞奔到陆之遥身边，抓住他的肩使劲摇晃，“你不要吓我我家穷赔不起医药费的啊！！！”“你……你先……”“你不要吓我啊你说句话啊没病你吱一声啊！！”
  “哎哟你们好像夫妻啊，这么恩爱——”前排的蓝色头发男生回过头，来带着揶揄的笑容看着这场闹剧的两个主角。“滚你个杀马特。”陆之遥终于被散人放开了，整理着衣服顺口骂道。“哎呀不要害羞嘛太太。”邪道长猥琐地笑着，“都是大男人害什么羞呢？”
  所以优瓦夏走进教室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。
  “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活力。”优瓦夏感叹一声，扫了一眼座位表，再次望向了教室里最热闹的角落。
  砰。
  散人顺着丢在自己桌子上的书包看上去，对上优瓦夏冷漠的眼睛，抖了一下。优瓦夏敲了敲桌上的名牌，上面是三个大字：优瓦夏。
  “不……不好意思啊。”散人弱弱地说了一声，低着头挪到了前面的座位上。
  这是散人第一次见优瓦夏。
  故事从这里开始。

  你知道交流恐惧症吗？
  那种明明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，连一句简单的问候都说不出的感觉。明明没有隔阂，但就是对那一个人难以开口，难以交流。
  优瓦夏就对散人有交流恐惧症。他可以和陆之遥聊得很好，和邪道长聊得很好，和所有人聊得很好，但只有散人，他不知道为什么，就是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。
  “优瓦夏，”陆之遥轻轻地用手肘捅了捅优瓦夏，小声地说，“你是不是讨厌散人？”
  “没有。”优瓦夏的手肘被撞歪了，本子上出现了一条斜着的线。那条线被优瓦夏暴躁地划去，“陆之遥你欠虐吗。”
  “说真的优瓦夏，你看看你对我，再看看你对人兽，散人他是和你有杀父之仇还是抢了你的女朋友，撬了你的墙角啊？”陆之遥咬了咬笔尾，若有所思地说，“看你第一天来的时候对散人的态度，你该不会被他上过了吧？”
  前面邪道长往散人的抽屉拿饼干的手顿了顿，回过头看着陆之遥。
  “太太，你小心散人回来打你。”
  “他又不知道，优瓦夏也不会跟他说的。”陆之遥无所谓地笑了一下，优瓦夏立刻下一秒接了一句：“不，我一会就和他说，你说他被我上了。”“……你大爷。”
  前面散人的座位空着，优瓦夏撑着脸，盯着他的椅背发呆。上面画着他几天前随手涂上的涂鸦，还有一些从前被师兄师姐写上的话。
  “你瞅嘛呢。”散人走到座位旁边顺便甩了一下手，把水珠都甩到优瓦夏脸上，然后静静地看着优瓦夏的反应。优瓦夏只是给了散人一个白眼，他没有抱怨——他现在很尴尬，只要有散人在，空气都会带着尴尬的味道。
  优瓦夏害怕和散人交流，这是一种病。陆之遥说，这叫交流恐惧症，和心理疾病不一样的——优瓦夏只对散人有恐惧症，从见到他的第一面，他就患上了这种心理障碍。
  邪道长说他这叫恋爱了，而优瓦夏认为他在放屁。

  你听说过不交流恐惧症么？
  通常我们说这种人话唠。几乎每时每刻都必须说话，无论对方是否给予反应。散人一直有这个心理障碍，只对优瓦夏。他可以一节课回头数十次就和优瓦夏说话，并且同一个话题来回扯数十次也不腻——即使优瓦夏从不给出一点点“期待”的表情，永远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脸。
  “优瓦夏优瓦夏……”散人回过头，看见优瓦夏正趴在桌子上补觉，伸手推了推他，“喂你醒醒，我们玩个游戏吧。”
  “闭嘴。吵死了。”优瓦夏抬了一点头，瞥他一眼。散人干脆转了个身，趴在自己椅背上戳优瓦夏的头发。优瓦夏也不理他，往后躲了一下就由他去了。“优瓦夏？优瓦夏你还醒着么。”散人戳了两下他的手臂，发现他毫无反应才讲下去，“你为什么不理我呢？”
  “我想和你说话呀。”
  陆之遥抬起头看了一眼散人，摇了摇头，拽起睡得快冒泡的邪道长，走出去了。
  “优瓦夏，他们溜出去干嘛啊？”散人不明所以地说了一句，又继续自己的话题，“夫人是女孩子么怎么上个厕所还要结伴的？哎优瓦夏，你说他们是不是有奸情？”看着优瓦夏没有回应，散人自顾自地说，“哎优瓦夏，你讨厌我吗？”
  “……”
  “……你咋又不理我。我这么厉害你还不理我。”
  “因为你很吵。”优瓦夏抬起头捂住散人的嘴，“嘘。”
  散人眨了眨眼，安静了下来。
  我想和你说话，我只想和你说话。

  “……优瓦夏，可以和我交往吗！”
  兴奋得有些战栗的女声打破了饭堂的喧嚣，忽然之间，整个饭堂就安静了下来。事件的主角，优瓦夏端着餐盘愣了愣。陆之遥咬着鸡腿闷笑，坐在陆之遥对面的邪道长被汤呛到了，猛地在咳嗽。而一旁的散人则一直低着头用勺子戳着饭，把一粒粒米戳扁。
  “今天的太阳真大。”优瓦夏看了一眼面前低着头脸红的女生，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名字。
  女生愣了愣，刚打算继续表达自己的感情，就被优瓦夏打断了：“和你的腿一样粗。”
  饭堂内，一阵哄堂大笑。
  女生伴随着嘲笑声落荒而逃。优瓦夏目送了一会，很平静地坐到了散人对面。邪道长凑过来，搂住了他的肩膀：“那妹子腿哪粗了，优瓦夏你这样要找不到女朋友的啊。”“无所谓。”优瓦夏平淡地把菜扒到一边，顺便把肩上的手推下去，“如果她是散人我就答应了。……我是说，像散人这样的我肯定发答应。”
  “太太，我不是很懂他们。”邪道长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跟陆之遥说，“优瓦夏这是喜欢散人吗？我是说想把散人扒光了操的那种喜欢？”
  “如果你不想挨揍的话，就乖乖闭嘴吃饭。”陆之遥没有接他的茬。
  “那我和散人说，散……嗯？散人呢？”邪道长看向陆之遥。陆之遥静静地吃了一口饭，“走了。”邪道长有点失落地回头想跟优瓦夏说话，结果发现身边的位置上空无一人。邪道长习惯性看向陆之遥，而陆之遥也选择性地忽视了他炙热的目光。
  “散人！”优瓦夏跟了一路，终于忍无可忍地拉住散人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  “没事。”散人低垂着眼看着优瓦夏抓住自己手腕的手，声音沙哑地说。他有点难过，虽然他不那么好意思承认。优瓦夏不跟他开这样的玩笑，也不喜欢和他搭话——“所以为什么要说像散人那样就答应了？”
  “……散人，我……”优瓦夏抓在散人手腕上的手骨节泛白，语速飞快，“我想和你在一起。想和你成为夫妻的那种在一起。”
你讨厌我吗？
……不，我一点也不讨厌你。
  “散人，我喜欢你。”

  “优瓦夏，你喜不喜欢我啊？”“……”
  “优瓦夏你说啊，你喜欢的人是谁？”“……”
  “优瓦夏你不要无视我啊，你之前说你喜欢谁来着？我忘了。”“……”
  “优……”“吵死了你。”
  “唔——优、优瓦夏你这个流氓！！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！男男授受也不亲你知道吗！你……唔——”
  邪道长同学说：“我受到了一万点的创伤。这两个人，一点都不在意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的人的感受。亲亲了不起吗！秀恩爱了不起吗！你说是吧？太太？”
  陆之遥同学一把推开身边这位邪道长同学：“你，离我远点。”
  “……这种日子，活不下去了啊——还有你们，说你呢散人！你能不能不秀了啊！！”